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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肮
 
 
穿越二十年的回忆
04 Oct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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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awanti 戴温蒂(印度)

       从印度尼赫鲁大学的中国与东南亚研究中心读完本科和硕士之后,获得印度人力资源与开发部与中印文化交流的项目内两国共同提供的奖学金,自1996至1998年在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进修了两年。在上海留学期间获得与中国现代作家巴金相见的机会。她把巴金的佳作《家》译成印地文。自2003年起在尼赫鲁大学担任助理教授。

       2021年7月29日华东师范大学留学生办公室的老师召开了“国际学生校友见面会”。这一天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惊喜。我在这里见到了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同屋,她不仅是我的同屋也是我的朋友,还见到了我的一个斯里兰卡的朋友。我们都特别感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没有见过面,那天晚上我们在线上聊了很久。见到二十多年以前在华师大学习时的同屋,使我想起当时在母校度过的两年生活。1996年,我通过印度人力资源与开发部获得了中印两国共同提供的奖学金并参加了中印文化交流项目,同年9月我来到了华东师范大学。 

       1996年我作为一名普通进修生开始在华东师范大学学习。一进华师大的大门,那美丽的风景另我产生了一见钟情的感觉。我到了国际交流服务中心,这座楼就是我们留学生在异国他乡的家。我在华师大的两年就一直住在这座楼的1303房间。当时我是一个学习中文、中国文学与文化的学生。留学生办公室的万菁老师是我在华师大见到的第一位老师。她对我很好,从各个方面帮助我、照顾我,还带我和其他留学生去参加国际妇女节的活动。

       万老师鼓励我到中文系跟中国本科生一起上课。我从1996年到1998年在中文系上了中国现代文学和现代汉语的课。中文系的老师对我很好,他们指导我如何找到有关研究巴金的材料。我在中文系上课的时候,现代汉语的老师帮助留学生克服学习方面的问题。虽然我是进修生,可是我跟其他学生一样要交作业,期末老师会给我评分和成绩。写作老师得知我是一个旁听生,他对我说你可以不用交作业的,但是我告诉老师我交作业不是为了分数而是要提高我的写作能力。当然跟中国本科生一起上课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每天跟他们上课、交流,回宿舍之后努力地学习。我也结交了好多中国朋友,他们都对我很好。我的同屋就是我在中文系上课的时候认识的,我们俩既是同屋,也是很好的朋友。

       我以前还从来没住过宿舍,她是我第一个同屋。我们俩在房间一起看电视、学习,我还常常给她做印度菜。她是马来西亚华侨,马来西亚也有很多印度人,所以她对印度文化并不陌生。我常常对她说:“你是我会说话的词典。”我看电视剧或看书的时候碰到生词或者有些文化方面的问题,她便会帮助我。我们是两年的同屋,可是成了终生的朋友。虽然我们二十年没有联系,但我一直想念着她。这次华师大举办的国际学生校友见面会让我们有机会重新找到了彼此。    

       我的朋友常常来我们的宿舍。我二十五岁的生日也是在华师大过的。我的朋友们带来了生日蛋糕。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生日。

       我们常在校园里玩儿.我在华师大跟朋友一起过了两个中秋节。我们在中秋节的晚上去校外的公园,大家一边吃月饼,一边看月亮。 

       我特别喜欢华师大美丽的风景,那里的操场、食堂、花园,还有盛开着荷花的丽娃河。国际交流服务中心是我们所有留学生的家,我在这里结交了各个国家的朋友。我在宿舍认识的第一个人是蒙古人,也是我在华师大交的第一个朋友。后来交了好多朋友,其中日本的朋友特别照顾我,不管我有什么问题,她都有解决的办法。我的中国朋友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们从各个方面帮助我、照顾我。如果外面下雨或下雪,她们不让我出去,帮我买来我需要的东西,她们担心我会生病。之所以我在上海的两年过得很好,是因为我在华师大遇到了良师益友。 

       我1990年开始在尼赫鲁大学学中文。我读本科时便对中国现代文学和中国文化很感兴趣,读完硕士之后开始研究巴金,从那时起我就有到中国去见巴金的梦想。巴金是我最敬爱的中国作家,之所以选择华东师范大学,因为那时作家巴金就住在上海,我希望有机会可以亲自拜访他。在华师大生活期间发生了很多令人感动的事情,可是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事情就是拜访作家巴金。1997年10月我给作家协会办公室打电话,告诉他们想和作家巴金见面的愿望。那里接电话的王先生告诉我,因为巴金身体不好,所以见他的可能性很小。当时我很失望,可并没有放弃见他的希望。11月24日下午王先生打来电话问我:“明天你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到华东医院的会议室来见巴金。因为明天是巴老的生日,所以可以见他的。”我一下子愣住了,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我特别高兴因为我见巴金的梦想快要实现了!我说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1997年11月25日早晨开始下大雨,我有一点着急如何去见巴金。我不想迟到所以八点钟就出门了。因为下雨天打车很难,所以早一点儿出门比较好。我到了华东医院的门口,上海作家协会的人来接我,然后带我去会议室。我一进会议室,那里除了巴金的家人以外还有记者,我开始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儿有医生带着巴金进了会议室。我一看见巴金先生神采奕奕的脸,就激动得要哭起来。当作家协会的人把我介绍给巴金的时候,我特别紧张。他告诉巴金我在研究他的作品,巴金向我点了点头,我先跟他握手然后送给他花儿,并祝他健康长寿。对我来说这是很荣幸的事。记者开始拍照,我也拍了很多巴金和他家人的照片。

       上海晚报的记者采访了我。26日的晚报上登的新闻也有我和巴金的照片。之后,上海电视台也邀请我参加电视台的节目“共同的亚细亚”。那个节目里面记者问了我关于研究巴金的问题。这个节目不只是在中国,而且也在全球23个国家播出。 

1998年7月7日回国的时候,我在华师大的朋友都来机场送我。那一刻的心情用语言很难表达。我一方面因为即将能见到两年没见的母亲和家人而高兴,另一方面因为要离开这么多朋友并不知道何时会再见面而心里很难受。

这一次在华师大留学生办公室举办的国际学生校友见面会上,我和我的同屋二十多年以后见到了彼此,并且还见到了二十多年没见过的斯里兰卡的朋友。那天我们特别高兴,时光仿佛回到了20多年前。我从心底对华师大的老师表示感谢。

我祝母校华师大70周年快乐。希望将来母校培养更多优秀的国际学生,他们回到自己的国家之后使更多的人了解中国文化与文学。这对进一步加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将发挥巨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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